欧欧西

一场夏日烟火。

【鸣佐】戏剧性死亡

*梗来自SPN S3E11

注意:一发完,有原创角色,BUG有逻辑无,不讲道理的私设满天飞,与原作冲突,非常冲突





火之国某名不见经传的偏僻小镇来了两位外乡人。对于这个人们生于此终于此,鲜少与外乡人往来的小地方来说,几乎算是一个大新闻了。

他们下榻的旅店——这是镇上唯一的旅店,在受冷落多年也坚持不关门后,终于再次发挥了它的作用,店家的女儿小莓端着厨房做好的饭,忐忑的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那位金发男人,他活力四射地冲小莓打了个招呼,侧身让她进屋。小莓慌张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将脑袋垂到胸口,不敢多看,把豚骨拉面、木鱼饭团以及一小碟切好的水灵灵的番茄一一摆到几案上。

金发男人非常给面子的大声夸赞厨师的手艺,尤其中意那碗热气腾腾的拉面。

小莓含羞一笑,抱着托盘准备出去。

“等一下。”屋里一直沉默的另一位房客突然开口道:“我们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小莓怯生生抬头,在看到黑发白肌的男人面无表情的面容时瞬间涨红了脸,十指不安地绞着,声如蚊呐道:“……是。”

佐助微微皱起眉,对女孩过分羞涩的表现有些无言以对,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冷却下来。

鸣人一看不妙,立马跳过来打着哈哈挽救尴尬的场面。他热情主动地问:“我们两人是旅游爱好者啦,很喜欢探索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所以想问问你——”他凑近了些,意有所指道:“这里有没有什么比较有趣的地方呢?”

有趣的地方?小莓与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互瞪了一阵,终于领会了他的精神。

“啊——”她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然后在鸣人被点亮的表情中抱歉道:“没有。”

鸣人身子一歪,险些栽倒。他努力维持着亲切的笑容问:“能麻烦你再想想吗?”

小莓苦苦思索,目光游移,与佐助注视着这边动静的视线意外对上。她再一次不争气地红了脸,埋下头说:“是有一处。镇上有栋废弃很久的宅子,没有人住,一直闲置。听人说,好像闹过鬼。”她不好意思地笑一笑:“镇子太小,大家都知根知底,也只有这个算是有些古怪了。”

鸣人松了口气:“没关系,就是这儿了。太谢谢你了。”

 

问完宅子的地址,把身着蓝印花和服的女孩送出去,鸣人阖上门,饥肠辘辘地扑向几案——叭叽在佐助脸上亲了一口,才老老实实坐下来,抱着面碗呼噜呼噜地填他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佐助慢条斯理地将一片番茄放到嘴里,咀嚼几下,咽下后说:“旅游爱好者……好烂的借口。”

“那也没办法啊。”鸣人一边吸着拉面一边道:“谁让卡卡西老师叫我们低调行事来着,说什么不要打草惊蛇,怎么可能做到啊!”

唔……这两人一个从不知低调为何物,一个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这种要求,确实太为难他们了。

佐助对于他的最后一句不予置评,起身走到窗边,观察这座阳光下的小镇。镇子很小,一天下来就能走完,小莓说的“大家都知根知底”倒是实话。

但也正是这句话才显出几分诡异。这样一个几乎算是与世隔绝,大家都彼此熟知的地方,怎么会每隔几天就会有人失踪?而且每失踪上一段时间,失踪者就会莫名回到家里,对于自己曾失踪过这一事实完全不知情。再看小莓的态度,她似乎根本不知道镇上的异样,这与“大家都知根知底”彻底矛盾。

卡卡西曾派过很多上忍来调查,但全都无功而返,不得已只好让他的两个弟子一起出马。

佐助心里盘算着已经掌握的消息,算了半天,才发现到现在,他们知道的也就是委托书写明的基本情况。哦,还有鸣人刚刚问到的闹过鬼的宅子。

佐助:……

他坐回去,把剩下的饭团轻轻捏着吃光,碗碟交给来收的小莓,和吃得十分满足的鸣人一起向目标进发。

 

日光和暖,微风不寒,正是最好的时节。小镇非常的祥和安宁,与世无争。压着帽子的小男孩挎着斜背包挨家挨户的送牛奶,从他们中间穿过时扬起一个活泼的笑脸。一辆卡车载着满满的砖块停在街头,几个工人浑身干劲嘿咻嘿咻接力赛似的将砖块一摞摞搬下来,垒成一人多高的砖墙,为盖一栋新房子做准备。一位老太太牵着金毛犬迎面走来,大狗见了两人,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吠叫,用一双讨人喜欢的黑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们。

鸣人一边走一边回头恋恋不舍地和金毛犬对望,脖子都要扭折了才转过头,十分羡慕地说:“佐—助—我们回去了也养一只狗吧!”

佐助无情地泼他冷水:“你要是想养可以偷卡卡西的狗,帕克就不错。”

“不要啊。”鸣人嫌弃道:“那多没意思,就养刚才那种金毛犬才有趣。”

佐助偏过头,露出一点些微的笑意,掩饰道:“某人自己就是金毛犬,还要养别的狗?”

“喂!”鸣人伸手扳过他的脸,与佐助不苟言笑的面容贴近,眯眼道:“你笑了吧?”

佐助夺回控制权,迅速反驳:“没有。”

“哼。”鸣人肯定地说:“你绝对绝对是笑了。好啊,小佐助,你这一肚子坏水就应该让别人看看,他们就知道宇智波佐助才不是什么正经人。”

“真幼稚。”佐助不客气地评价道。

“你才幼稚。”鸣人立马回嘴。

两人你来我往地拌嘴,一步不让,都幼稚得不得了,毫无营养像幼稚园小孩子似的对话逗得街边浇花的少女捂嘴笑说:“感情真好。”

佐助一怔,闭嘴收声。鸣人则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心里美得冒泡泡:对啊,他们感情当然好啦。这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家伙是他的恋人啊!

 

街道两侧的房屋都低低矮矮,蔚蓝的天空一览无余。春风送来鸟雀清脆的啾鸣,拂过早开的花,带着甜丝丝的花香轻抚路人的面颊。

鸣人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感叹小镇生活如此平静,不失为一个养老的好地方,如果没有失踪案的话……

“到了。”佐助停下脚步,沉声说。

鸣人下意识扭头,一幢有独立院落的房屋进入视线。

这的确是一座废弃的宅子。它外表破败不堪,经过多年的风雨侵蚀,墙皮已经脱落,窗沿积满泥土,窗玻璃也被顽皮的孩子砸得破破烂烂。院内野草疯长,足有膝盖那么深。一架腐朽的秋千落寞地倒在草丛中。

小镇很静,这座宅子也很静,但二者却格格不入。小镇的静是安静又充满了生机,而它却是死寂,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仿佛吞噬了所有来客,张着黑黢黢的巨嘴,等待下一人的到来。

“这看着都有问题吧我说。”鸣人嘀咕着搓了搓手臂上立起的鸡皮疙瘩——越靠近宅子就越能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生锈的铁门很轻易就被打开,鸣人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进入了荒败的宅院。

院里草木茂盛,周遭也似乎格外阴凉,有不知名的虫子从他们脚面跳过,嘘嘘低叫,无声无息地落入草丛。

鸣人一面喊着“我们进来喽”——这引来佐助不留情面的嘲笑:“你是希望有人回答吗”——一面毫不犹豫地直接推门而入。

沉重的木门“吱呀”作响,落在地面的厚厚灰尘被突然灌入的清新空气吹起,呛得不设防的鸣人止不住地狼狈咳嗽。佐助往鸣人背后一躲,逃过了灰尘扑面的尴尬。

鸣人一边咳一边眼泪汪汪地说:“我们是找错地方了吗?”他一指地上的积灰,“什么人为破坏的痕迹都没有啊。”

“不。”佐助深深凝望着眼前的黑暗,轻声说:“有人来了。”

近乎耳语的低絮惊得鸣人毛骨悚然,他也盯向黑暗,放轻了呼吸,仔细听辨渐渐靠近的急促脚步声。

来人显露了身形,鸣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居然是一个不足半人高的幼童。

幼童疾跑过来,一声不响地撞上了鸣人。

鸣人深知出现在此处的小孩一定有什么问题。他提高警惕,面上带笑地蹲下身子,与小孩平视:“怎么——”

他话没说完,便感到心窝一凉。鸣人难以置信地睁着双眼,澄澈的蓝眼睛映出幼童稚嫩冷酷的脸庞。

小孩拔出带血的匕首,天真地说:“没什么呀。”

下一刻,幼童小小的身子就被击飞出去,“砰”地一声砸在地上,伴着骨骼内脏的破裂渗出鲜血。他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下,就断了呼吸。

大量的鲜血从伤处汩汩涌出。鸣人捂着心口倒进佐助怀里,他拼命地吸气想要缓解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啊这也太奇怪了吧。鸣人苦笑着想,明明和佐助相处得很好啊,心怎么会这么疼?裂心果然好痛苦,以后……才不要让佐助生气,更不要让他伤心。

意识模糊间鸣人看到佐助茫然一片的脸,想要安慰他:放心,他不会死的,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牵起嘴角试图笑一下,鲜血反溢出喉咙,笑脸转瞬即逝。鸣人痛苦地颤抖着握住佐助冰冷的手,嘶声道:“佐、佐助……”

佐助脑中昏沉,四肢沉重。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怎么突然之间鸣人就浑身是血了,他们不是、不是……

他头疼欲裂,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清,世界在崩裂坍塌,摇摇欲坠,一切皆是虚妄,唯有怀中这具带血的躯体是真实的,可连这唯一的真实现在都要离他而去了。

他被鸣人鲜血淋漓的手握着,仿佛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被谁开肠破肚拉出,生生带血嚼烂。冷风从剖开的胸腹灌入,冻得他遍体生寒,浑身发抖。

他迷茫地发出一声低弱的呼唤:“鸣人……”

 

佐助猛地睁开眼睛,一身冷汗地躺在床上,心脏剧烈地跳动,几乎要蹦出腔子,撞得他心口发疼。

他心有余悸地去看鸣人,鸣人完好无损地睡在他枕畔,犹自沉浸在睡梦中。他双臂不稳地移动上半身,将耳朵贴在鸣人胸前,倾听他一下一下,沉稳规律的心跳。

太好了,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太过离奇的梦。吊车尾的再差劲也不可能被一个小孩子杀死。

佐助脱力地倒回枕头,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待发软的四肢恢复力气,他将睡得香甜的鸣人一把推下床,不爽道:“起床了,还睡。”

“啊?”被粗暴叫醒的鸣人迷迷瞪瞪地扒拉着床,一脸状况外的看着已经开始穿衣服的恋人,无奈地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头发,打着哈欠摸索自己的衣服。

 

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佐助起先是这么坚定地认为的。直到小莓和鸣人一问一答结束,他的脸色难看起来:他们的对话和梦里一模一样,一字不差。这是怎么回事?

鸣人送走小莓,一回身就看见佐助紧锁的眉头。

“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啊?”他朝佐助走过去,刚一弯腰,脸上便挨了轻轻一吻。

佐助坐回去,微微抿起嘴唇,脸色现出思索的神色。

“哎嘿嘿,看来是我说错了,小佐助明明心情很好嘛。”鸣人坏笑着得意道。

然而,“好心情”的小佐助面对饭团和鲜嫩的番茄失去了以往的好胃口,只是不浅不淡地吃了几口就停手了。

而往闹鬼宅院去的路上,佐助在遇见街头搬砖的工人,送牛奶的小男孩,遛狗的老天太以及浇花的少女后,脸色变得与和丽春光完全相反——阴沉得吓人。

就在鸣人揣揣不安地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时,佐助语气坚决地说:“我们不去了,先回旅店。”

“哈?”鸣人满头雾水,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但看佐助转身回来时的路,立马追了上去:“可以是可以啦,不过你要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不能擅自瞒着我啊佐助。”

佐助沉吟数秒,认为鸣人的确有必要知道他的怀疑,于是道:“昨晚——”

“啊啊啊!!!!”一串惊恐的尖叫打断了他的话,鸣人一阵风似的掠了出去,佐助来不及阻止。

工人们把砖块从卡车上卸下来,垒得极高,一块块砖头摞成了小山。任务快要完成时,变故却在顷刻间发生:卡车莫名地向后倒退,撞上了小山样的砖头,砖块不稳,摇晃几下后轰然倒塌。因送牛奶而从旁经过的小男孩对此却一无所知,浑然不觉自己将要葬身于此。

看见这一幕的人们绝望的惊叫,眼看一条年幼的生命即将陨落,一道身影极快地冲了过来,把男孩护在怀里。

落后一步的佐助眼睁睁地看着成山的砖块将鸣人湮没,脚下一软,头脑里一片空白:怎么会……

他呆怔了一瞬,然后疯了似的扑过去,开始抢救鸣人。他全然不觉有外人存在,全然忘了可以借工具,连找人帮忙都想不起来,只用一双手去拼命的寻找。

他浑浑噩噩,脑中只有“怎么会”在疯狂回荡。他挖得皮开肉绽,指甲崩断,手指流血,终于在层层掩埋下找到呼吸微弱的鸣人。

他们欢呼着把只受了轻伤的男孩抬出来,他看不见;他们惋惜鸣人的伤势太重,他也听不见。他眼里只有他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恋人。

他痛得血管里如有无数根毒针在体内游走,牙齿磨破了嘴唇,眼中要滴下血来:怎么会,鸣人怎么会躲不开?他们明明已经往回走了,明明,明明不去了,怎么,怎么还是……

佐助张开嘴,声音一出来是抖的:“鸣人?你,你怎么样?”

鸣人气若游丝地勉力睁开眼睛,瞧见他慌乱无措的表情,嘴唇轻微颤动,痛苦地咽下嘴里的血腥气,用他以为很响亮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没事,你,别怕……”

佐助头晕眼花,只觉天旋地转。他头一次恨起自己怎么没有对医疗忍术下工夫研究。如果他是医忍,如果……

 

佐助再一次从梦中睁开眼睛,一眼看见旅店熟悉的天花板。他心若擂鼓,目睹鸣人意外死亡的锥心之痛仍残余在体内。

他支撑着靠在床头,疲倦地垂下眼睫。太阳穴充血似的鼓胀,青筋搏搏跳动,心脏收缩到极致,血液急速奔流,双眼仿佛被针扎了一样,让他不得不阖拢眼睛,等不适退去。

佐助深吸口气,伸手搭上鸣人的肩头,不管不顾地摇晃沉睡的鸣人。

鸣人被他晃醒,不满地转了个方向,口中抱怨道:“怎么了……”

他一对上佐助压低的阴郁眉眼,顿时吓得忘了后半句话,人也彻底清醒过来。他摸上佐助汗湿的额头,担忧地问:“做恶梦了吗?”

佐助静静地让鸣人揩掉他额上的汗水,说:“我有事要告诉你。”

 

“所以……我们中了幻术?”

“对。”佐助很肯定,“而且是从一开始就中了幻术。”

“有破解的办法吗?”鸣人也很严肃。虽然他没有之前的记忆,但佐助切身体会了他两次死亡。如果要他经历佐助的死亡,还是两次,鸣人稍一细想,就打个哆嗦不敢再深入了。

佐助摇了摇头。对他们布下幻术的人非常厉害,幻术实力远在他们之上,他们无知无觉间就中了招。若不是这个幻术属于时空循环,他基本不会察觉。就算现在发现了,也没有破解的好办法。

鸣人想了想,叫来小莓,把豚骨拉面换成了海鲜拉面,为打破幻术做一点小小的努力。他卷起一筷子拉面往嘴里送,吸溜着说:“但既然我们发现了,就肯定会这个幻术有所影响,这样的话——咳咳咳,我,咳咳咳咳……”

佐助大惊,朝憋红了脸掐着脖子的鸣人伸出了手:“鸣人!”

然后他眼前一晕,身子一沉,头重脚轻地向后倒去。

 

佐助在心里麻木地叹了口气,缓缓张开双眼。

枕边的鸣人鼻息轻浅的熟睡,窗帘拉起,室内昏昏,被窝温暖。

他晃了晃鸣人的肩膀,对睡眼惺忪的恋人道:“起来了,我有事要说。”

 

鸣人很轻易地就接受了佐助的解释。他嘟囔着这一次一定要小心谨慎,然后后脑磕上了桌角……

再来一次,他替老太太追逃跑的金毛犬,被突然发狂的大狗咬断了脖子……

再再来一次,他喝水被呛死……

再再再来一次……

他们确实对时空循环的幻术产生了影响,鸣人死得越来越快,死法也越来越离奇了。不会对普通人造成伤害的行为都能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命。

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死法并没有取悦到佐助,恰恰相反,他的脸色一天天难看下去。

 

在又一次醒来后,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的鸣人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咬着拉面,仔细嚼碎后再咽下,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一个不慎就引爆佐助的怒火。

佐助抱着草薙剑,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无数次的循环已经让他处于崩溃边缘。他现在只想找到幕后黑手,一泄堆积多日的怒气。

敲门进来收拾碗筷的小莓在看到一点也没动过的饭团和番茄时惊讶了一瞬,她飞快地扫了一眼低气压的佐助,端着托盘想要出去。

“等一下。”佐助沉沉开口,站起身,向小莓一步步走来。

小莓不知所以地转身,一回头,就被男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佐助?”鸣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震,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又坐了回去,不再插嘴。

小莓面容扭曲,双手去扳佐助纹丝不动的手,喉咙里嗬嗬作响,嘴角流出口涎:“客……客人……”

佐助不紧不慢地说:“每一次循环,这里的人都一模一样,没有改变。你穿蓝印花的和服,头上的绑带也一直是蓝色。今天怎么变成红色了?”

她犹不放弃地挣扎道:“我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

佐助喝道:“现在的时空循环越来越扭曲,你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

柔弱的女孩闻言一顿,机械地放下了扳扯的双手,手臂直挺挺地僵直,脑袋一停一停毫无生气地垂下。佐助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反应,就手中一空,小莓像从没来过似的消失了。

眼前的画面突然扭曲裂变,周遭的环境剧烈变化。一瞬间的头晕目眩后,鸣人和佐助再一睁眼,便站到了他们来过的那座房子前。

庭院里依然是一幅破败景象,在草丛间跳动的昆虫却不知去向。

“看来,我们就是在这儿中的幻术。”鸣人低声说。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推开了他们在幻境中曾打开过一次的木门。但这一次,没有刺耳的“吱呀”声,没有扬起的呛人灰尘,也没有持刀行凶的幼童,只有黑暗,浓重的、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的、绝望的黑暗。

分布在屋内两侧的壁灯忽地亮起,照亮了一切。空荡荡的大厅中央摆了一把椅子,椅上坐了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他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男人的目光定在佐助身上,眼中闪烁着急切渴望的光芒。

佐助走到他跟前一段距离停下,厌恶地问:“是你?”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紧盯着佐助的眼睛,嘴里颠三倒四念念有词地说些什么“开了”“没开”。在研究了一会儿后,他像是终于确认了某个事实,颓然倒回去,眼里的光芒如被风吹过的微弱烛火般熄灭。

他双肩发抖,癫狂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身为宇智波却不能开眼!可笑,太可笑了!”

鸣人悚然一惊,看向佐助平静的侧脸。

男人阴恻恻地盯着佐助,声音像他的人一眼枯朽难听:“你想必早就忘了我是谁,可我能苟延残喘至今,还是多亏了你啊。”

 

鹰司永远都记得,在苍白凄厉的月色下,手持利刃的黑发少年立于血泊之中,垂眸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了视线,像掠过一棵草、一枝花、一捧流水一样从容的无视了他。他大约以为这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已经死了,这让鹰司逃过一劫。鹰司死里逃生,但始终忘不了那双眼睛。黑发少年的目光从他身上流过时,他像触电一般兴奋,需要极力克制才能避免微微发抖。

他后来意外得知少年是宇智波,血液一下沸腾起来:他想看看那双眼睛里会开出怎样美丽的花。

鹰司探索多年,伤痕累累的身躯不久于人世,只有这一个执念,却无力去实现写轮眼开眼的条件,只好将念头转向自己最擅长的幻术上。他送出一份内容编造的委托书,打发走那些无关紧要的上忍,终于等来两人。但令他绝望的是,不知是幻术的缘故,还是宇智波佐助自身的问题,他费尽心机也不能让他开眼。

 

佐助漠然道:“让我开眼?不过是以前任务没清干净的残渣,你也配么?”

鹰司呼哧呼哧笑了起来,肺像破了个漏风的洞。他说:“我伤害了他,这样,也不值得?”

佐助缓缓抬起眼皮,注视着男人浑浊的眼球,对鸣人说:“鸣人,你先出去一下。”

鸣人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见佐助态度坚定,只好同意。

 

“你以为,我折磨的是他吗?”鹰司气喘吁吁地说。

佐助眉头一跳,很快收敛,没有说话。

“我看出来了。”他嗓音嘶哑道:“他是你的弱点,终有一天,你会因他而死——”

佐助反手拔剑,剑锋寒凉,擦过男人皮肉松垮的脖颈,冷冷的清光映亮他锋利的眉眼,一蓬鲜血飞溅。

他甩落剑身上的血污,回剑入鞘,淡声说:“任务完成。”

鸣人应声从角落里大大方方走出来:“我没有出去。”

佐助不在意道:“我知道。”

鸣人揽上佐助的肩膀,问:“你在想什么?”

佐助任由他将自己抱紧,不动声色道:“没什么。”

“真的?”鸣人歪过脸来认真地观察,见他面上不露,于是轻轻叹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开眼需要经受极大的痛苦,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永远不要开。至于什么弱点——”他将下巴搁在佐助肩上,轻声道:“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佐助从鼻子里哼笑一声:“我要是死了,你以为你能独活?”

“不错。”鸣人眼中浮起一层淡淡的笑意,“你永远也别想甩开我。”

佐助沉默着抬起一只胳膊圈住了鸣人的背,他眼皮低垂,一抹艳丽的血红从眼底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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