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欧西

一场夏日烟火。

以前和现在

这篇其实应该是(十八)的,但写到更新字数鸣佐俩都没出来 崩溃 jpg.

我也实在不好意思把它挂在原来的标题名下,就干脆把它独立出来

所以这一次是带卡专场,时间顺序还是接在(十七)后面

 

 


卡卡西独自一人站在美术馆外。

带土让鸣人和佐助先走,让水月和重吾留下,唯独没有对他说一句话。他踟蹰了一会儿,还是离开地下,到美术馆外等待。

团藏的死亡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甚至喊出了“宇智波”,但最终什么都没来的及说出口,就被人强行阻止了。

对,强行阻止。水月的借口实在太过拙劣,重吾的果决也满是疑窦。他们俩是共犯,是某件密事的知情人,为了保护某个人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联手制造了一起杀人案——虽然团藏的死亡是早就注定的。而被保护的人很显然是一位宇智波。

宇智波——带土?佐助?鼬?还是……

“你……还没有走吗?”带土从美术馆出来,一眼就看见靠着石柱的卡卡西。他再三犹豫,还是迎了上去。

“哦,嗯,一直没有等到车。”卡卡西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带土的眼神在他的银发上停留了几秒。

一辆亮着“空车”标志的出租车从两人面前呼啸而过。

“……”

 

“既然等不到车,我送你回去吧。”

“那真是太感谢了。”

 

车里的气氛很是沉闷,僵得几乎能拧下水来。这真是太奇怪了,他们明明是亲密到能够滚床单的关系,现在却对彼此无话可说,连一句客套话都吝于出口。

带土笔直地望着前方,面上一点情绪都没有,但不断敲打着方向盘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焦躁。说点什么吧,唉,说点什么呢。

“水月——”卡卡西开口了,“他,怎么样?”

虽然他问得不明不白,但好歹是给了一个突破口。带土立马回答道:“我让他和重吾一起把现场收拾了。他不喜欢做这种事,也算是一个惩罚。”

“是吗。”卡卡西干巴巴地说。

一问一答结束,车里迅速地安静下来,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这番对话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带土心里有点埋怨,问谁不好,为什么要问水月呢,水月有什么好说的。他把水月埋汰了一通后又有些生气,气自己和卡卡西陷入这样一种局面。

车子遇到红灯停下来,许是为了逃避相对无言的难堪现状,卡卡西降下窗玻璃,手肘压着窗沿托着下巴,夏日傍晚的微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温柔的余晖将他的眼瞳照成波光粼粼的浅褐色。

带土望着他的侧脸出神,直到被后面不耐烦的喇叭声惊醒。他半羞半恼地启动车子,恨恨地不再去看卡卡西。这算什么?明明是卡卡西先来等的他,不就应该承担起责任说些什么吗?现在一言不发是又想干什么?

“团藏最后说的那个宇智波——”卡卡西第二次开口了,声音裹挟着晚风变得模糊不清。

带土突然急刹,将车子停在人流稀少的路边,在卡卡西诧异的注视下升上车玻璃,锁死车门。他面带怒气道:“你等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卡卡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到了,讷讷地闭上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被微风涤荡过的车内氛围渐渐冰冻,带土颓唐地倒在车座上,心里的火苗慢慢熄灭。

就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卡卡西张开了半握的手掌,里面是一个穿着和服的人偶挂件。他说:“当初的事情,对不起。”

 

陷入热恋的带土像每一个初恋的少年那样,日日夜夜想的都是自己的恋人。提到心上人,眸中便闪出光,脸上洋溢着又幸福又傻气的笑,他愿意把一颗心挖出来给斯坎儿看,想要向全世界炫耀又想把对方捧在手心里藏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虽然斯坎儿从不与他在剧场以外的地方见面,也没有过素颜的时候,但这完全无损斯坎儿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当云中绝间姬以妖艳媚态去引诱鸣神上人时,带土便随着僧侣一起堕落了。

带土热烈诚挚的情感给了卡卡西极大的压力,也在无形中改变了卡卡西对这段恋情的玩笑心态。他越是认真,就越是焦虑,到了后来甚至不敢去看带土的眼睛,那里面滚烫炽热的爱意灼痛了卡卡西的灵魂。

直到带土羞涩地拿出亲手做的和服小人挂件,目光躲闪地说:“你很喜欢穿和服,这……这个送给你。”卡卡西觉得一阵冷风穿过了他的身体,他无力承受更多的爱,他欺骗了一个少年最纯洁的感情。他在华丽的长衣下发抖,脸色苍白的像个死人,再艳丽的胭脂也无法掩饰他的灰败。

他躲开带土伸过来的双手,竭力无视他的担忧,用很久未用的本音,在带土呆掉的表情中说:“我穿和服,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它能够掩饰我的身材。”

 

带土不错眼珠地盯着陈旧的和服小人,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然后深吸口气,像是从一场长长长长的梦境中醒来,搓了搓脸,在口袋里翻找着东西,眼睛四下乱瞟,就是不肯正眼去看卡卡西。

他翻出一支烟,捏着打火机却不点,有所顾忌似的将它放回原处,只是把烟夹在指间把玩,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他磕磕绊绊道:“这个,你还留着?”

卡卡西用指腹轻柔地抚摸着小人,说:“是的。”

 

带土得知真相后,先是震惊地瞪圆了眼睛,然后终于反应过来,涨红了脸气到怒骂,骂着骂着掉下泪来。他大约觉得十分丢人,不想在骗子面前失了面子,于是将未送出去的挂件一摔,转身便跑了。

他沉浸在初恋被骗的痛苦与愤怒中,从未细想过那个小人后来如何了。摆脱这段失意往事后,更是干脆对此绝口不提。即使被传为连初恋都没有的可悲单身汉,也不作任何解释。他能解释什么?解释自己被一个男人欺骗的可笑过去吗?他干嘛把这种事情告诉别人呢?

带土将这段感情视作屈辱,但内心深处,他知道,这段感情带给他的不止是那些负面影响,否则,他不会数年如一日地收集云中绝间姬的人偶,不会开始接受男性,不会再次喜欢上卡卡西,更不会在知道卡卡西就是斯坎儿后,心里涌上莫名的庆幸和喜悦……

和服小人已经很破旧了,边角也有了磨损,但看起来非常的干净,那磨损大概是日经月久摩挲的结果。

他没想到,在被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后,卡卡西会将这个小人捡起来,并珍藏了这么多年。

卡卡西双手握着和服小人,低低地说:“我当初骗你,是年少荒唐,也是不可原谅。后来没有第一时间说明,也是我的私心。”他嗓子眼像是被湿透的棉花堵住了,“擅自拿了你的东西没有归还,非常抱歉。”

他将和服小人送到带土身边,指尖仍留恋着不肯离去。这个小挂件跟在他身边十几年,骤然归还,说不在乎是骗人的,更何况这还是带土做的……

带土一把抓住他的手指,恶声恶气道:“对这个小玩意儿念念不舍这么明显,对我就不能坦白一些吗?”

什么?卡卡西被带土突然转变的态度弄昏了头脑。

带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看着正前方陆续亮起的路灯,时不时用眼角瞥一眼卡卡西,然后再快速转头,“‘私心’是你说的吧?”

“是。”卡卡西有点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我之前只喜欢女人,后来只喜欢男人。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负一点责任?”带土提高音量来掩饰自己的害羞,殊不知发红的耳尖已经将他出卖。

卡卡西翘起唇角看着他不说话。

带土被他看得心虚,伸手去捂他的眼睛,不被这双眼睛看着他才好意思说下面的话:“你喜欢它就留着,为什么要还给我?我才不要。我把它给你,你要不要对我负责?”

卡卡西噗嗤笑出声,颤动的睫毛刷得带土手心痒痒的。他笑问:“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害羞?明明之前什么害臊的话都讲过。现在装纯情,是不是太迟了?”

带土恼怒地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和自我反复争斗,到卡卡西说完的那一刻立马贴了上去,堵上了卡卡西的嘴。

黑暗的车厢里只余轻微的喘息声,他俩已经很久没有接吻了。带土啃咬着卡卡西的耳垂,一边解他的纽扣一边嘟囔:“一开始我不知道你是谁,后来我知道你是卡卡西,现在原来你不止是卡卡西。这怎么能怪我?”

好吧,确实是他的错。卡卡西顺从地被推倒在放平的车座上,搂上带土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人工智能的声音确实很像我。”

在他脖颈吮吻的带土动作一停,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泄气地倒在他身上。卡卡西揉着他的后颈微笑,像在安抚一只大型犬。

他含着卡卡西的下唇轻轻厮磨:“今晚你会失眠吗?”

“会。”

“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

潮湿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脸上,唇与唇轻触、分离,又迫不及待地再次相贴。

“去我家?”

“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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