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欧西

一场夏日烟火。

【鸣佐】破镜(一)

*雷,三俗,狗血,OOC,古早配方,慎入





“一杯Vesper,谢谢。”

调酒师闻声抬头,点酒的客人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蓝汪汪的眼睛诚恳纯粹,笔直而毫无暧昧的凝视让她一下红了脸。

“一杯Vesper,谢—谢—”靠过来倚着吧台的另一位客人怪声怪气地点了一样的酒。

“一杯Vesper,谢—谢—”第三位客人以同样的语气重复道。

这下再迟钝,调酒师也品出不对劲来。

鸣人歉意地对调酒师笑笑,把两个损友拉到一边,咬牙切齿:“你们捣什么乱!”

牙耸耸肩,“和你一起点酒,有问题吗?”

佐井像复读机一样口齿清晰地说:“和你一起点酒,有问题吗?”

鸣人拿这两个已经醉了的人毫无办法,“是的,没问题。只是你们再喝下去估计就要躺着回家了。”

牙咕嘟又是半杯下肚,他咂了咂嘴,深沉地摇头:“鸣人你这样很不够义气,把妹也要带上我们啊。”

佐井眼神涣散,跟不上牙的思路了还要倔强地履行复读机的职责:“鸣人你&%^#$@*~&?*^%带上我们啊。”

“我没有。”鸣人强调道。

牙直当没听见他的话,作痛心疾首状:“你要对得起你手上的戒指啊,鸣少。”

“哦。”佐井这回不做复读机了,他十分真诚地说:“无心撩妹,最为致命。”

鸣人被气得直翻白眼。本来约这两个人出来是想谈谈几家要合作的楼盘开发项目,可果然朋友不能在酒吧里谈事情,关系太好,几杯酒下肚,话题就不知不觉离题千里,变成互倒苦水,牙倾吐感情不顺,不知怎么刺激到了佐井,搞得他也是一口一杯,酒喝了不少,话说了几筐,人也醉了,时间也废了。

鸣人一手一个架起两人,犹豫着是自己把他们分别送回家还是打电话让他们各自的司机来接。他在肚子里长叹一声,拒绝了侍应生的帮助,一边赞美着“我怎么这么好呢”,一边夹起两醉鬼往外走。

快要到门口,牙突然不安分地挣扎起来:“欸,欸,那边有人被缠住了。”他拍拍鸣人的手臂,语气发飘,“快去英雄救美。”

鸣人磨了磨牙,“闭嘴吧,再胡说八道我就打破底线揍醉鬼了。”

另一边的佐井也莫名其妙地扭着身子,竭力伸头往后看,大着舌头说:“真、真的,鸣人你快看。”

鸣人一个人按不住滑得跟泥鳅似的两只,累得松开双臂,狐疑地转头。这两醉鬼还真的没骗他,的确有个男人在纠缠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美人。至于看不清面目怎么还是美人,那就是气场和身段了。

说到底,这里是正常营业的酒吧,如果真有人太过分,侍应生会出来阻止的,轮不到鸣人来多管这闲事。

鸣人甩手打算当没看见,一回身,站在他后面的两醉鬼一溜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他深呼吸几下,默念心经,尝试压抑住暴躁的小火苗。刚背了几句,他就愤怒地一耙头发,拨开渐渐围起来的人群,熟练地迈入八卦中心,闪亮登场。

鸣人一把揽住美人肩头,斜眼上下扫了一下纠缠不清的男人,大咧咧地问:“找我朋友有什么事吗?”

 

“先生你好,这是那边那位男士送给你的。”侍应生将一杯烟熏鸡尾酒端到佐助面前,佐助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男人举杯对他微笑。

他漠然回头,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喝完,碰也没碰送过来的酒,抓起手机就走。

送酒的男人几步追上来,将他拦下:“你好,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不可以。”佐助淡淡地说。

男人脸上的微笑僵了一下,“你很有个性,我对你很感兴趣。”

佐助撩起眼皮,眼神在男人身上逡巡几番,看得他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子,“可我对你不感兴趣。”

一而再地碰钉子让男人的脸色难看起来,他砰地放下手里的杯子,加重了语气,“请你喝酒,你碰也不碰,未免太不会做人。”

不会做人?佐助几乎要发笑,想当年有谁敢对他说“不会做人”,宇智波家的二少能用眼角看你一眼已是天大的赏赐,不喝送的酒又算什么。

不过,确实已是“当年”了。

这个人这么不会看脸色让佐助倍感不耐,“我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对你不感兴趣,所以不喝你的酒,也不想和你认识。非常简单的逻辑。”他扬扬下巴,“你挡住我的路了,让开。”

男人被他话间“连这种事情都不懂”的意味给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步逼近,就要揪着佐助的衣领。

这本来是一件小事,他看中了别人,想要有进一步的认识,被拒绝了。虽然被拒绝得很难堪,但真要因为这种事情闹起来,也实在丢脸。

他手不上不下地伸着,不知该如何收场,已然有些懊悔,早知道不碰这硬茬就好了。可真要就此收手,又着实气不过。

男人径自尴尬,佐助的心思却已经不在此处了。

“你要对得起你手上的戒指啊,鸣少。”最后两个字如惊雷一般在他耳边炸开。

佐助猛地一扭头,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挟着两个人往门口去。他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背影离开酒吧,逐渐消失在人群中。他下意识地挪动步子,一个“鸣”字即将从嘴边吐出,阴魂不散的男人又缠上来。

他那副狼狈恼怒的神色褪去,好像抓住了佐助的什么把柄一样,洋洋得意起来:“原来你喜欢有妇之夫吗?他戴了戒指,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佐助顿住了,他缓缓垂下眼睫,脸色有点发白。在男人以为他被戳中痛处的时候刷地抬眼,双眼漆黑锋利,“我喜欢什么类型用不着你管,至少,在我这儿,你连让我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你!”恼羞成怒的男人失去理智地抬起拳头,下一秒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去而复返的鸣人把他轻轻推开,姿态大方的揽住佐助的肩头:“找我朋友有什么事吗?”

 

第三人的突然加入让这场争执多了不少可看性,尤其这人还是社交圈里颇有名声的鸣人呢,围观群众兴奋地就差鼓掌欢呼了。

鸣人默默地流下两行热泪,掏什么手机啊各位,别拍照别拍照,我就是看不过眼来帮个忙,喂喂拍小视频的那个就更过分了啊。

被推开拳头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恶声恶气道:“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关你什么事。”

鸣人摇摇手指,颇不赞同地说:“我约了朋友来这儿喝酒,一来就看到他被你缠着,我不过是晚了几步,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他笑眯眯地看向身边一直不吱声的人,“对——”

一句话还没说完,鸣人就突然卡了壳。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张着嘴瞪圆了眼睛,表情滑稽,活见了鬼似的,半个字都吐不出。

搭在佐助肩膀上的手臂好似被火烧了一样,存在感异常的高,他僵着胳膊,从来没觉得这条手臂这么多余过,不知是收回好,还是放着好。

最外围手里各端着一杯酒的牙和佐井眯着眼睛,竭力辨认鸣人身边的是谁。牙撞了佐井一手肘,迷迷糊糊地问:“你怎么跑鸣人身边去了?”

佐井手里的酒被他撞洒了大半,“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有两个我吧。”

“有道理。”牙抓着他的手自顾自地碰了一杯,“敬我旁边的你一杯。”

“敬我旁边的你一杯。”佐井坚持不懈地重复道。

两人嘿嘿对视一笑。

 

有人嗅出两人之间某种不同寻常气氛,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低低地问身边的同伴:“他是不是就是宇智波家的那位。”

“谁?”

“好几年前的事了,宇智波家的,就是当年站错了队……”

“嘘,别说了,他看过来了。”

佐助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避开鸣人的胳膊,“鸣少,好久不见。”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鸣人傻了一样,木愣愣地看着他,刚刚的洒脱早丢到脑后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也忘了。

八卦的中心果然从死缠烂打的追求者变成了佐助和鸣人,被八卦抛弃的男人左看看望着佐助的鸣人,右看看不理他的佐助,再环顾一圈紧盯着佐助和鸣人的群众,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本来戏剧的正统主角突然变成了无人关注的配角,哇呀呀挥着大刀冲上台发现观众早散场了,真是憋屈得要死。

“什么玩意儿!”他怒气冲冲地挤出酒吧,当晚气得觉也没睡着。

不过他睡不睡的着没有人关心,大家都只关心这对当年闹得满城风雨,成为社交圈饭后茶余谈资的年轻人,这样的两人多年后再相遇,真是人间百看不厌的戏码。

佐助无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嬉笑怒骂,更不愿爱恨情仇被别人拿来嚼舌根,他彬彬有礼地对鸣人伸出手,鸣人条件反射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很客气地说:“这么多年没见应该找个时间聊一聊,可惜现在不适合,以后有机会一定请你吃顿饭。”

他礼节性和鸣人握一握手,然后松开,对挡住路的人说:“不好意思,让一让。”

旧情人尚且一言不发,其他人更没有说话的资格,忙不迭地让开了。他如摩西分海一般从酒吧走出,对各种意味的眼神视而不见,脊骨硬挺,一如当年的倨傲。

鸣人张着被佐助握过的手,慢慢收紧,攥成拳头。太丢脸了,真是太丢脸了。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再遇到他即使做不到谈笑风生,也能够云淡风轻,可相遇来的如此突然,他在他面前一下就慌了神,分别的这些年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他一下退回了高中,毫无长进,张口结舌,愚蠢到一句话都说不出。

鸣人心累地挥挥手,示意没有八卦可看,让人们赶紧散开。到底还是看了大新闻的群众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卡座,不知道这桩陈年旧事的扒着知道的让他们讲讲,知道的也不吝啬,迫不及待地分享旧闻。

周围的人散的干干净净,露出之前被挡得严严实实的牙和佐井,他俩醉醺醺地朝鸣人举杯,快乐地说:“敬鸣人。”

 

接到佐助电话来接他的水月在酒吧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他出来,佐助沉默着坐上车,看起来心情不怎么样。水月摸不清他因为什么心情糟糕,不好随便发言,免得触他雷点。

车子开得很平稳,喝了几杯酒的佐助散发着淡淡的酒气,他靠着车座,似乎快要睡着了。水月偷偷瞥了他侧脸一眼,心里发愁,要是佐助半路睡着,依他的起床气怎么把他送上楼就是个难题了。

闭着眼睛的佐助嘴唇微动,“我在酒吧遇到鸣人了。”

原来没有睡着,那就好。水月放下心。

车厢里安静了片刻,过了半晌,水月才回过味来,为他话里的信息量所震惊。他试探着问:“要不要查一查他这些年的人际关系?”

“哼,查他做什么,他的人际关系我们能查到吗。”不知是不是水月的错觉,佐助似乎苦笑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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